“父亲,我是承志啊,我才是您最看重最喜欢的儿子啊,便是有错,难、难道连改过的机会都不给我吗……”他赤红着眼眶,不甘更甚。

赵瑾说断绝关系,他怒火多过伤心,甚至心里隐隐还有股没来由的自信——他迟早还会回来。

可裴西岭不同,人生中的前十六年,他给了他无人可及的偏爱和重视,他也从来都是他的第一选择。

即便方才挨了打,他也并未有多恐慌,因为他知道责罚过后,这一茬就会揭过,他依然还会是父亲最看重的长子,回到侯府指日可待,说不得世子之位都有可能夺回来。

可如今亲耳听见自己被放弃,他心中除去伤心与难以置信,更掺杂着一丝灭顶的惧意。

因为他明白裴西岭的言出必行。

他说父子缘尽,那他便再没了机会,此后的平阳侯府,当真要与他毫不相干了。

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的双胞胎,他心中猛然激起一股极重的戾气,眼中隐隐藏了三分恶意与怨毒:“父亲三个儿子,却只我天资最高,父亲放弃了我,莫不是要扶这两个废物上位?我裴氏百年积累,却在他们手上断送,父亲可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听到他这轻蔑至极的话,赵瑾咬了咬牙。

裴西岭比她更快怼了回去:“天资固然重要,品性却更可贵,人非圣贤,有错当改,可有些过错却并非改过就能一笔勾销,也并非改过就不会再犯。”

这话就差明着说他觉得裴承志这辈子就是个娶了媳妇忘了爹娘的不孝逆子了。

裴承志撑在地上的双手猛然收紧。

“我从前多次教过你戒骄戒躁,莫要恃才傲物,原是这点你也没听进去。”裴西岭看着他道,“不要小瞧任何人,也不要觉得普天之下只你才高,须知人外有人,多的是你望尘莫及的存在。”

“望尘莫及?他们?”裴承志鼻青脸肿,却还是勉力一笑,表达自己的轻蔑。

裴西岭面无表情:“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听与不听都在你。”

说完,他对一旁的管家道:“明日请族老上门,除族。”

轻飘飘两个字,却叫裴承志气力尽失。

他不甘道:“父亲!我不服……”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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